在中国当代武术界,海灯法师的大名一直是名不见经传,可谓默默不闻者。然而,80年代中国大地的武术热、气功热掀起之后,中国新闻界、舆论界捧出了一个武林偶神——海灯法师。随之而来的是电影、电视、小说,文化艺术界也跟着捧场。一时间大有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真传唯海灯的高论。在中国男女老少心目中,恐怕“海灯热”要比电影“《少林寺》热”、电视“《武松》热”更热得灼心、持久,更令人崇拜、神往。至少纷纷登门拜师的少男少女们,那更是不计其数。连海灯法师也自鸣得意地对弟子说:“我现在走到哪里,那里就人山人海,就像当年红卫兵在天安门见毛主席一样!”

瞧!“海灯热”热不热?

据悉,海灯法师一生习武,深得少林武术大师汝峰上人的真传,最拿手的绝招有二,一是梅花桩功法;二是二指禅神功,当然,后来又有人补充说还有一绝招,那就是飞檐走壁轻功!并且由此引伸出许多令人瞠目结舌的神奇放事:诸如他轻功了得,日行数百里,一大早到成都买包子跑回百余公里的家乡江油市,那包子还冒热气哩;他的二指神功更是了得,轻轻伸指一点,就可以戳死关大水牛;还有说他点化的神水能医治痛症,只是遗憾的是,他本人不幸而死于癌症……

我们这里,暂且撇开海灯法师的各种传闻不论,专章谈谈他的二指禅神功。在此,又不得不多插上一曲风波新闻。

1989年7期海南《金岛》杂志,率先刊登了一篇公开披露海灯神话的著名敬永祥记者采写的报告文学——《海灯法师神话的破灭》,顿时,一石击起千层波,国内舆论大哗。文章指出:“海灯法师还在刚刚走出逆境的民间武术家的时候,我最早采访了他。谁知,后来各路文人趋之若鹜,各种传播工具竟相宣传,对他的宣传步步升级,越吹越神,使他成了少林正宗、佛门高僧、医术奇人和无产阶级革命阵营中的英雄。“

文章又说:“这场本来不该发生在80年代的造神运动,不仅是愚弄了不明真象的干部,也使许多群众、不知情者和头脑尚未发热的人感到失望和不满。作为这场造神运动的参与者,我有责任站出来讲明真情。”

记者敬永祥在文章中还列举事实披露,海灯法师自己给自已颁发了两面锦旗,上书“功深面壁,绝技惊天”!文中还披露大量海灯法师名不副实的典型事例,其中有一节专章论述海灯法师所谓“二指禅”纯属虚假的事。据载,海灯法师最早表演“二指禅”神功的报道,是1962年6月25日《新民晚报》上登的一段文字:“后来,海灯表演了‘二指禅’功夫。他侧卧地上,用右手两个指头撑住半个身子。”这说明海灯的“二指禅”仅能撑住半个身子,而不是整个身子。况且,在成都体育学院练功房里,五个运动员没有习练过此功,只看了一眼海灯的表演,也依样做了他那“二指禅”功夫。到了1979年,香港长城影业公司和峨嵋电影制片厂联合拍摄纪录片《四川奇趣录》,本来极有兴致拍摄海灯的“二指禅”的,可海灯已表演不出此功了,导演们大失所望。最后,海灯仍是两指着地,两脚朝天倚壁拍下了“二指禅”。更为神奇的是1984年,海灯拍另一部电影时,竟又做出了一指着地、两脚朝天的“一指禅”功头,莫非人越老功夫越长进?比及60年代初表演的两指支撑半个身子,岂不功夫大长了?事实上,海灯拍的“二指禅”是脚上套住绳子,让四个弟子把他抬到按身体同墙的倾斜角度做的三角木板架上,一个徒弟把海灯脚上的绳子穿过墙洞拉住,于是拍下了到处宣扬的“两个指头支撑全身重量的二指”功夫!

海灯法师的神话被挑破,自然也引起了方方面面的轩然大波。不少要人还指出:海灯法师已成为中外名人,不能随便批评。维护海灯的光辉形象,是旅游的需要,是经济的需要,是……云云。据报载,海灯法师的高徒范应莲已向法院起诉记者敬永样,说上述文单电攻击、侮辱了他和师傅的人格,文中诸多事情不符事实,等等。此其中的是是非非,功功过过,我们暂且不妄加评论,那最终会有法院去裁决的。我们这里专谈论“二指禅”神功是否存在于世?它能否习练而功成?答复是肯定的。

不论是武林中常提及的“一指禅”、“二指”,或是“三指禅”,它们都属于少林指禅功夫,是武林中的一种硬气功。在《少林拳术秘诀》一书中,就有这样的记载,少林僧人一贯“专练一指之力,且习久生神,能于隔板壁数层,以食指插按,试贴身验之颇觉力透肤痛。倘插接过力,而皮肤显青紫痕,久之则筋骨亦为之牵痛,此神功绝术”。诚然,一指禅功夫是极其不易修练成功,没有十年、八年的刻苦专一修练,决难功成。一指禅功成,即第一步要练至单指着地,支撑整个身体倒立起来;第二个步骤是要达到以玻璃隔开油灯或烛光,能在几步外挥手一指,灯、烛之光即灭,而玻璃不破碎者,则为一指禅功夫大功告成。若二指或三指达到上述标准,则称其为二指禅、三指禅。

第一步 修练方法

择野外清新处,以右手指触地支撑全身(掌心不可着地),两脚交剪伸直接地,头、躯、下肢皆成伸直状,并伴有呼吸功法。待能一指着地支撑住身躯半小时左右,便换为右手着地支撑全身倒立,两脚朝天依于墙壁或树木、柱子上,伴之以呼吸功法。

呼吸功法为两式:吸气与呼气。

(1)吸气。

舌尖抵住上腭,均匀而又深长地吸气,并以意念导气,慢慢将气引至下沉丹田,储放于丹田的左掌心会感触到有气传到的感觉。

(2)呼气。

以意念导气,想象储存于丹田之气已由丹田向外奔泻而出,同时放在丹田上的手掌随之猛然甩出,作出掌击敌之势。而支撑在地的手指也跟着抓地,把舌尖放下,喉头轻发一声”嗨!”

第二步 修练方法

可在常经过的地方,悬吊一铁锤或石块,每日见上便伸出一指击之,击之从有动到微动,再到晃动摇曳。之后再逐步后退,手指不着铁锤、石块,凭空一指而使之晃动,直退到二、三尺远,仍能挥指指得铁、石晃动,则第一步功夫学到手。第二步则可选数盏油灯或数支烛置于不同处,在夜深人静时点燃,人立于灯、烛处从尺许到数尺、数丈远,挥动指遥遥指之,初时只能将火焰指成稍稍晃动状。习练久之,功夫长进,信手一指,则火焰扑灭,如同扇子的扇动一般了得。第三步是用硬纸作罩套于灯上,习练至出手指灭灯火而灯罩不坏不受损害,即改为玻璃隔离火苗,待练至出指能击灭灯火而玻璃完好无缺时,可谓大功告成。

一指禅练到了这般境界,其绝妙、神奇,实不可言喻。对敌使用它时,只一指击之,对方外部无伤毫毛,内部却已重伤于体。如用以配之点穴奇术,则神妙无敌。它比较起朱砂掌铁砂掌等功法来,神妙更胜一筹。